[白新]赌局

warning:

一篇画风奇特的白新,内含一只不在计划内却自然而然出现的快斗XD

根本不是原著向了勉强AU吧…ooc和bug多得数不清还请见谅。

看着玩吧,提前一天发出来w祝单身的看官早觅良人,情侣天长地久。

其实写的非常失败但是懒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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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9时12分。

 

室内被橘红的灯光熏染出一层抹不掉的暖色调。铺天盖地的化妆品味道,混合着黑羽快斗送来的堆满整个屋子的玫瑰香味。

 

恍若木偶般,工藤新一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翻来覆去鼓捣了大半个小时,瓶瓶罐罐起起放放,和桌子亲密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难以招架的来自服部平次和化妆师的双重调侃,还有进进出出的工藤有希子戴着单反制造出的咔嚓声,其间时不时夹杂着笑声。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工藤新一作无声叹气状,在化妆师欣喜地拍手喊出“完工”的瞬间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欸?工藤先生!”这是受惊的化妆师。

“我说工藤你该不是婚前恐惧吧!”这是幸灾乐祸的服部。

“小新真是可爱❤”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妈。

“换衣服你们也要看吗?”

“砰”的一声甩上门,隔绝了门外因黑羽快斗的魔术和服部平次的嘲讽而吵嚷的亲友团。

 

深蓝西装剪裁得恰好合身,里穿一身白衬衫,酒红领结。

工藤新一经过镜子前时顿了顿,但没有多加停留,也就没发现胸前显歪的领结。他赶着去拉门——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这可一点也不像亲友团咋咋呼呼的作风。

 

拉开门的一瞬间他就愣了。

确实是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门外是一条幽深的小巷,两边的围墙呈不寻常的黑色,高耸入云。与围墙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尽头的白光。眼前的场景让工藤新一想到了曾经濒死体验报告里某个体验者的反馈——当时他很好奇,在那个似生若死的边缘里,到底能看见什么呢。

鬼使神差般,工藤新一踏出了门槛,在他落地的一瞬间,门框渐渐虚化,消失,如同演员谢幕。

尽头的白光像是一个漩涡,移不开视线,只吸引着人一步步靠近。

他朝那头慢慢地走,走了三步后,变成了跑。

 

2

 

跑出小巷的那一刻,蝉浪四起。光芒下的石路蒸腾着惨白的眩晕,空荡的街道寂静得可怕,视野正前方是一家地下咖啡厅的露天部分,巨大的遮阳伞下,一,二,三……七张雕花铁桌散落得像宇宙间的碎片,店门口的花篮里开满了枯萎的蓝色鸢尾。

只有正中的那张坐了一个人,背对着这边,茶色波浪卷发,大概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参加完葬礼,轻捏着书页一角的手却是不同于葬礼的悠闲,背靠着椅子,左脚搭在右腿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坐在气派的哥特式豪宅里的贵公子。

 

工藤新一感受到的却只有来路不明的熟悉,冷冽,但却像是醇香老酒,旧友重逢。

 

桌面上搁着两盏欧式茶杯,一盏红茶,一盏黑咖啡。

“Good morining.”在工藤新一准备靠近的一瞬间,那个人开口,非常纯正的英式发音,伦敦腔,低沉也迷人,而日语发音自然地有些别扭,“请坐。”

“没关系吗?你看起来像在等人。”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顺从地坐在了黑咖啡的位子,这个举动似乎取悦到了对面的人,书被放低,红棕色的眼睛透露着的温和讯息足以让人放下戒备:“我在等合适的人和我分享这个早晨,现在等到了。”

入口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很浓重,久久不散。

那个人眼里有些调侃的神色:

“看起来你的新娘不怎么样。”

“只是订婚宴,”心想大概是被误认为逃婚的工藤新一叹了口气,“但或许,我的确没准备结婚。”

那个人将那本厚重的书平摊在桌上,页码旁一小行印刷花体The complete Sherlock Holmes,工藤新一一下提起了兴趣,随便扫了两行便确定了故事内容停留在四签名,而且差不多是在收尾的地方了。

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可能,我有幸成为那个你满意的倾听者吗?”

工藤新一干笑了两声。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关系比较近但并非有爱情的女孩子,百口莫辩的误解,父母三天两头的催促,擅自的决定,无奈的屈服。一个非常俗套的戏码,面对即将上缴的自由,他不那么愿意作为主要演员出席。

 

蓝色的鸢尾随风摇摆着,窃窃私语,光晕柔和了两人的面庞,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出虚幻的外壳,褪色般越来越淡。

那个人一手托腮作思考状,像是工藤这段话很难以接下去似的,眼神在书页上留连,像是上面写着答案似的。片刻后,露出几分不明真假的笑意。

“不结婚也是一件好事,就像福尔摩斯说的一样。”

微风抚过耳边,脖颈,牵动的发丝像在挠痒痒,心脏随着翻涌的潮热跃动,直到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轻柔的吻抑制了起伏的燥热,贴着侧脸,像是蜻蜓划过早春的水面。余光里他看见对方手里挂着的怀表,瞳孔瞬间收缩的同时耳垂被人轻咬了一口。

 

“2016年9月3日9时33分10秒。”

贴在耳边的声音替他念出来,居然精确到了秒。

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敲碎的玻璃,粉碎,混合,消失。

 

3

 

工藤新一再一次睁眼时已经是暗夜,眼前模模糊糊晃着的是工藤有希子担心的表情,身上那身西装被换了,身下是自己卧室的床。

“早晨发现你晕倒的时候真是吓死妈妈了,小新。”工藤有希子作后怕状轻拍胸口,“订婚也只能延迟了,重新选一个日期真是麻烦。”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能不能取消订婚?”

 

那个梦——工藤新一只能将那段恍若存在于时空夹缝间的短暂回忆称作为梦,因为它和梦一样无头无尾,缺乏逻辑,荒诞至极,远远超出于一个向来信奉理性与科学的侦探的认知,甚至在性别上……也出了问题?可是又异于梦般的真实,真实得当时在他还未平复心情时跳下床跑到盥洗室照镜子时还能发现耳垂淡淡的牙印。

该死。

就当它发生过。

 

 

4

 

伦敦的天气千篇一律到工藤新一醒来拉开窗帘之前的那一刻连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窗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阴沉沉的。有时候会下一场雨,有时候会起一层雾。

这个千里迢迢从英国寄去日本给他的委托着实是奇怪又棘手,棘手到他不得不在伦敦待了整整两个星期和苏格兰场的警官混了个半熟,最后完美解决时他简直想给自己点一百个赞。

他叼着咖啡杯,翻了翻已经迅速刊登了那起谋杀案的日报,随意浏览了下笔者对自己的评价,嗯,不出所料的高评价,这个记者很有眼光啊。

但有些说不出的遗憾。

 

在订婚取消后的几天,他在报纸上看见了那个噩梦,伦敦的案子按理说不会在日本的报纸上出现,但那次受害者和作案人都是日本人,所以是较少的例外之一。

白马探,从小生长在国外,也是个侦探。

工藤新一打了个哈欠,将报纸揉起来丢到一边,又别扭地捡了回来。

还以为到伦敦会有一丝线索,想多了。

 

最后一天的天气也不出乎意料地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夜里和委托人告别后,来了一场猝不及防的雨,朦胧淅沥,尽管工藤新一站在公车站躲过了大部分袭击,还是打湿了袖口和裤边,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肘上,两手揣兜,探头四下张望了片刻,无奈得出了此非阵雨的结论。

 

这两周他习惯了伦敦的喜怒无常,但并不代表他也学会了如何对其采取正确的措施。

 

异国雨催人思旧乡,他承认有点想念日本了。

 

又一辆公车静静地驶进站台,霓虹灯光一明一暗,车门玻璃上无数水珠滚落,扭曲着背后的人像,同时也映着前方的光景,工藤新一透过它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和更多。比如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白西装,更可恶的是比自己还高上一指节。

他顺势整了整翻卷的右手袖口,朝右边作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

“久仰大名,白马君。”

和回忆里完全重叠的声音在斜上方响起,自信得有点讨厌。

“彼此彼此,工藤君。你临时租的房间在隔壁街,离这里842米,步行接近15分钟,介意我送你一程吗?”

工藤新一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回绝,一把伞已经不由分说地遮过头顶。

这个人怎么会对他住哪里那么清楚?

 

他张了张口,将到嘴边的抱怨咽回去,压下内心翻涌的疑惑——自己找出答案才是侦探该做的,换上半月眼:“那还真是麻烦你了。”说罢像是赌气一样,揣着兜径直先转身走开,而那把伞非常贴心地跟了过去。

 

平心而论,除了有时候不由分说的决定和来路不明的过度自信,工藤新一发现白马探和他在不少地方都很对盘,最突出的一点在福尔摩斯上。白马探的举止在自己面前仍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风度,但频频不断的敬语在略显低沉和沙哑的声线里留下的只有说不清的暧昧,这让工藤新一期间不止一次地怀疑在对方眼里自己是不是等同于那些他曾经送行的女士。

夜间的伦敦称不上有多安静,比白天少几分浮躁,多几分虚幻。工藤新一和白马探聊天是件省力省心的事情,适当的节奏堪称完美地杜绝了谈话被其中某一方主导的情况产生,留有余地的话尾不会让对方找不到话题陷入冷场的尴尬局面,甚至没有出现理解上的分歧。当然工藤新一更愿意将这个结果归结到自己的最佳配合上。

 

到达门口,工藤新一简单而真挚地——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道了谢。

“听起来可能很荒诞,但是工藤君,”白马探的脸在灯光里忽明忽暗,红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眨眼间有点不知所措,在白马眼里看到这种情绪其实很有趣,换做黑羽快斗一定会先笑上半个小时,但转身瞬间因此凝滞在原地的工藤新一在那一刻并没有关注到这显而易见的趣味,“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想我喜欢上你了。你能相信这种事吗?”

没有回答。

 

不知名的车呼啸而过,一明一暗间,工藤新一收回了转身的脚步,和白马探面对面了片刻,脑海里滑过偏向自己这方的伞尖,在一声微小如蚊吟的轻叹后,他凑上前吻上了对方的唇角。这样的举动可以算作他暂时性失去了理智,哪怕放在明天早晨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显然白马探也对工藤新一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感到非常意外,可是也仅仅在眼神里表现了须臾便化为了占据大半的愉悦,甚至他握着伞的手更稳了一些,环住了面前人的腰,加深了这个同样荒诞的吻。

真是败了,他暗自轻叹。

 

期许着耳畔的雨声再放大数倍,借此盖过心跳,灯光下那双眼神飘忽的湛蓝有些迷人。

 

“勉为其难。”

 

那真是一个荒诞的夜晚,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但或许侦探们都忽略了,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到来都没有什么理由,特别是爱情。

 

6

 

模糊的画面从脑海里一褪而尽。

 

毫无预兆地,工藤新一从睡梦里苏醒,花了一点时间来适应黑暗,手撑着床翻身坐了起来,以放缓速度来减轻动静还是难免和被子摩挲发出了些噪音。

怎么会突然梦到两个月多月前的事情呢?

他微张嘴半抑制地打了个哈欠,挂钟滴答的声响也格外清晰,借着月光还能看清窗前三枝蓝色妖姬*。

 

白马装模作样的程度并不亚于黑羽。自从确认关系后,他基本上每隔三天都会带回来三枝蓝色妖姬,交花时还顺带精准报时。

比如。 

“6月7日18时14分12秒。”

可恶的是带回来了又明显不想打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买啊?”

原本在沙发上看报纸却被三枝恋人的花打断的心情堪称复杂,工藤新一这样抱怨着“麻烦”,一边翻出笔记本电脑搁在膝盖上认真地在互联网上搜查资料,虽然白马探对花的种类还算了解,但对于花卉护养方面两个人基本都没有概念,他发誓他对花其实毫不感冒。

 

在他对着键盘一阵敲打间,泡好红茶的白马探端着杯子从沙发背后探身,观察了一会儿工藤新一浏览网页,直到又一个新闻界面被点开,他看着手边恋人的一脸严肃苦笑着扶额:“不如还是我来看吧?嗯?”

 

像是就等着这句话般工藤新一几乎是立刻盖上笔记本电脑递了过去,留下句“小心红茶别洒了”便卷着报纸逃去了书房。

白马探认命地翻开笔记本电脑解除待机,喝了口红茶冷静冷静。

 

事后他在书房里断断续续地听见门外的一些响声,拉开门时,那三枝花已经被安置在了颜色相配的花瓶里,白马探显然一弃华丽的风格迁就自己挑了个简朴的类型,此刻正好好地搁在窗前。而始作俑者已经坐在沙发边又开始翻起泛黄的福尔摩斯。

 

工藤新一靠过去,思绪被蓝色妖姬和四签名拉到了不久前那个订婚宴的诡异早晨,浓郁的咖啡,摇曳的鸢尾:“为什么不是蓝色鸢尾?”

白马探先是似是疑惑地挑起眉毛,然后拿着红茶无所谓地耸耸肩,眨眼间流露出几分温和:“我可以明天另带一点蓝色鸢尾,如果你喜欢的话。”末了,合眼摆出一副自信的笑容,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认为蓝色妖姬更适合你。”

“不,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从那次来看,似乎白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那真的是发生在9月3日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清晰的8月24日,再一次被超自然击败的侦探先生难以入眠,轻手轻脚地下床拐进了自己书房决定再看看最近那个案子——鉴于白马探和自己都是侦探,在某种程度上依旧保持着竞争关系,而且活跃地点完全不同,他们俩的书房是分开的。

 

在他们名义上在一起后的起初那段时间里,秉承着了解恋人的念头工藤新一通过多方渠道获得了一些关于白马的讯息,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推理工作狂才对……

工藤新一伸手拉亮壁灯,漫不经心地在堆积成山的复印案件卷宗里翻找着印象里的那个前几日发生在北海道的谋杀案,脑海里浮现出白马近两个月的种种不对。

问题就在这里。

开始的一个月他们还常常能就诸如血液角度这样的案件细节争论到天明,在一个现场同进同出限时比拼一下推理技巧,在这整个过程里就算是再默契也不可能回回都得出同一个推理结果,争执在所难免,都错也有发生。争执归争执,争执后脱离工作状态还是和平常没有两样,不约而同的公私分明。

 

然而时间越往后推移,白马愿意接手的案子却明显减少,甚至于最近干脆赋闲在家,找各种理由待在工藤的书房坐在他旁边看书,其余出门的理由千奇百怪,其中几次去见黑羽,事后打电话压榨另一方试图寻求线索得到的答案却是“名侦探不如自己推理一下❤”这样敷衍的回复。

 

开始还以为他身体欠佳好说歹说去医院没事找事了一天,在白马的万般无奈和对自己健康的莫名自信下拆开的检查结果结果自然不必多提。

 

剩下的疑点就是对时间出乎意料的在意,这和9月3日有联系?

 

工藤新一拇指托腮,一手翻开好不容易找到的卷宗,脑海里滑过无数如星子般繁密的画面。

见和他水火不容的黑羽前沉重的表情。

那个时空错位的早晨似是而非的相识的语气。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伦敦雨夜里却露出怀念的眼神。

 

等等。

 

7

 

你必须承认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疯癫的怪人,孤注一掷地逆转时间之流,让逝者复生。

 

上帝保佑,可能是看在工藤新一为此苦恼地伏案睡了一夜的份上,总算赐给了他突破性的线索,所有的一切如线串连珠都得以解释。

 

“我和白马君打了个赌,如果重来一次,他能不能阻止你走向死亡。”

荧蓝的光芒映在不知名魔女的面上,酒红如瀑。命运的符文如梵音环绕着一片片粉碎了工藤新一曾经的认知。

“所以我原本已经死了。”

“可以这么认为。现在是一段多出来的时间,就像一条直线突然出现的分叉,”小泉红子凝视着水晶球内部几缕光的走向,“达成条件,分叉会和正轨交接。反之,分叉本体消失。”

抬起头时,她的眼眸里含着几分戏谑。

“我可是把白马君和黑羽君勒令我不许说出来的全都告诉你了哦。”

即使如此自私地希望你可以活下来,也不愿意干涉你真正的决定。

大概是这么想的吧?那两个人。

小泉红子抚了抚水晶球。

“等、等等,黑羽?”

如喃喃一般:

“没错,那家伙一如既往的敏锐……虽然不是从直线那端来,却同样知道了真相。怎么样,你的答复呢?”

“这种问题,就算不问也应该知道答案吧。”

 

 

8

 

北海道的那个案子是非常典型的情杀,线索明了,整个推理过程都没花工藤新一太多的时间,受害者冬野先生被活活勒死,证据甚至没有被他的恋人夏井小姐刻意销毁,大概一开始就不准备洗脱责任。推理过程中,当场用藏在手心里的刀片割脉自杀,守了半个下午,抢救无效被宣告死亡。

 

——那我的死因呢?

——很可笑,为了一个妄图自杀的罪犯,在8月30日。

 

今天似乎已经是26日了。

当知道自己的死期近在眼前,火烧眉毛,或许有的人会惶惶不可终日,有的人会去大醉一场,有的人会千金散尽,情缘两断。

而工藤新一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在警视厅录完笔录处理后续事件后,就回了事务所。

罪犯自杀的案子他不是第一次碰到,但实际案例数绝不超过三起,没有一次他赶上过,永远都比死神晚上一点。

每当因为案子而低沉时,他都会选择一个人整理资料这样不需头脑的琐碎来平复心情。

今天唯一的不同是多打了一个电话。

 

衔着铅笔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在电话里和白马状似不咸不淡地将整个事件陈述完,他顿了顿,声音骤低了好几个度。

“其实如果我当时停下来细想一下夏井小姐的面部表情,指出犯人前就可以阻止这种事发生。”

“人无完人,新一。”

得到的回音隐隐带着风声,皱眉间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他蓦地抬头,不出意料地在几秒后看见对方出现在事务所门口,难得的失态。

 

“没、没事吧?”

工藤新一摇头。白马探凝视了他一会儿,像是在判断事实如何,最后选择走上前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然后轻轻拥入怀抱。

 

——原本我和他……什么关系?

——朋友?亲友?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狰狞的黑暗里再次落入灼热的白日,工藤新一走了很久才重新拥有感知。

被纠缠凌乱的蚕丝包裹着的真相还是破壳了,可惜不如蝴蝶美丽。

 

“因为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被询樱桃酒出现理由的白马探摊了摊手,手边立着两个高脚杯,“毕竟有时候,再完美的情人也不敌不过酒的魅力。”

 

他撇开眼神,调侃:“这种想法难道不是像大叔那样的人才有的吗?”

这个评价显然刺痛了恋人的心,白马探作了个哇的口型,消沉的表情无声地表达着类似oh my god的讯息。

 

宝石红坠落,在淡薄的阳光里晃动,色泽清亮,果香浓郁,而醉人,他的笑容和平时一样温和,却没什么笑意,凝视着樱桃酒的眼神像是在看死去的情人。

“首先声明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新一。但碍于更不想看见恋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得不提一句,换个角度,自杀对夏井小姐也是一种成全。”

 

说是要喝酒,这家伙压根没倒多少。工藤新一拿捏着杯身,垂眼,浅浅的一弯荡漾在透明里,悠悠的红像魔女的眼睛,残缺地映着自己的影子,稍微一偏,似乎还能看见背后窗台上的蓝色妖姬。

 

——如果你是他,工藤君,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和他重新相遇?

哪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一个必输的赌局。

 

“不,我不这么认为。”坚定不移的语气,“只要有可能,我就会尽全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知道的。唯一可以接受的自杀只有饿死,这是叔本华的至理名言。白马。”

工藤新一抬眸,湛蓝的眼睛暗涌着不容拒绝的原则,将不多的樱桃酒饮尽。

后来他和白马又聊了些什么记不清,他醒来时发现身上被披了一层外套,手边放着一封来自爱丁堡的委托信,已经迟到了两天的委托信,页脚被白马贴上了“死亡委托”的标签——这大概是最后的挽留了。

 

其实白马会这么做的理由很容易就可以想通,非常简单,也让他无比感激。

 

窗台上的蓝色妖姬随风摇晃,窗外是喧嚣的葱绿,白云悠悠,苍天无际。

他拆开信封,风路过留下一层浅薄的热气,一触即散,像是落幕前的垂死挣扎。

已经夏末了。

 

将衣服一件件丢进行李箱里,过去的碎片挨个排在面前,时不时蹦出来。

比如有一次白马被他嘲讽肉麻得要死的时候。

那是侦探们难得的一个清闲的午后,闲聊间提到了近几年来的变化,从国际局势谈到犯案类型,从街道口新开的咖啡店到隔壁一夜开满枝头的花。

 

当时几杯红茶的时间后,谈话接近尾声,白马探端着茶杯准备去清洗的半路,突然回头朝他笑了笑,温和得犹如初夏的风,眉毛扬起一个略带无奈的弧度。

 

当时他说了什么呢?

工藤新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在回忆复苏的瞬间心脏变得柔软。

 

——不过对我来说,生活最大的变化就是你。

 

可是闹剧该落幕了。

 

10

 

海边被阳光照射着,风暖洋洋的,刺眼的光逼迫着白马探微微眯眼,8月27日9时30分,大概已经登机了,自从那天天喝完酒后,他们就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盘腿坐在一边翻花绳消磨光阴的黑羽快斗比起平时来显得有些沉默。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改变结局。”

闻言,一个响指间,一叠扑克牌从指缝间弹出,没有搭话。

虽然一点也不想这样,但他大概比红子理解白马这一趟得不偿失的白费功夫的原因。工藤新一身上那股天生的自信和后天的正义感坚不可摧,本质上这个结果就不可能动摇。这也是为什么他从红子那里得知全脉时,第一反应是觉得白马在发疯的理由之一。

在和他人冲突的生死边界,名侦探从没把自己放进去。

白马探当然也知道。

 

所以这么做的理由……大概只是想再见一次面而已。

想着,他轻吹了口气,花绳在一团乍起的烟雾后变成了一簇天竺葵*,粉嫩的花瓣像初生婴儿的肌理。无聊的人们总是有很多无聊的事去做,比如异想天开地为不同的花编造传说,赋予浪漫的含义。——没想到的是,最终没情调的工藤还是迁就了白马那种莫名其妙的浪漫,他忍住了直接甩到对方身上的冲动递了过去,“工藤托我给你的。”

 

白马探的眼神露出一时错愕的不解,伸手接过后慢慢变化为上扬的嘴角。

 

11

8月30日17点45分30秒,天蓝得可怕,一洗无尘。

end.



*粉色天竺葵花语: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

*三枝蓝色妖姬花语:铭记爱情。

 

因为是新一视角所以有些设定实在没地方插进去,再加上文笔太烂(x)还是……解释一下在说什么好了

正常的时间线:白马遇见新一是在新一结婚后,三个月后,新一在爱丁堡的案子里为了挽救自杀的罪犯身陷火海,逃出失败,死亡。

文中的时间线:因白马和红子的赌注而存在,以和工藤的相关性为代价,红子帮助白马回到三个月以前,并使他们重新相遇且在一起,看看能否阻止新一死亡的事件发生。总之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白马放弃了这个赌局。

至于黑羽到底怎么知道的……因为他智商400吧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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