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温白]独往青山

【warn】

cp及其出处:温惜花x沈白聿《吴钩》

快要闭关三月,临走前最后一篇献给一直都喜欢的这篇武侠。就当是平行世界吧,其实就是根据沈纯大大公布的原结局,当时就开了这么个相关脑洞。

小温陪小白过完了生命最后一段日子后,换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那是他对从前生活的一种怀念和尊重。

自娱自乐作一切都切勿较真。

ooc?肯定的!原著党千万别看啊啊啊我不残害你们!

最后小小声地说个我一直的期愿好希望有第五折啊——(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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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间,春刚开了个头儿,燕子渐渐地归了巢,枝头爬满了新绿。江南春水如蓝,岸上桃花红似火,坊间的水车咕噜噜地转着,夹杂着几声孩子的嬉戏,一个转身便消失在烟雨朦胧的深巷尽处。

“刚我听啊先说,巷口那说书的爷今儿又来啦——你快点!”布衣少年急急地跺着脚,就生怕听掉一段书,眼瞧着面前这妞还磨磨蹭蹭蹲在箱子面前翻翻找找,干脆甩了句“唉我先去了”便撒丫子跑出了家门口,脚步飞快,一眨眼便没了个影儿。

“欸——你等会儿!”绿衫的小姑娘也急了,看着对方直直地消失在视线里,却也挪步不得,她只能将东西找着了才肯走,手里翻找的速度便又快了,小眉蹙着,泪水挂在睫毛边似落非落,嘴嘟得老高,不情愿劲谁都能看出来。

唉,但谁让她答应了那个说书的呢。

“啪!”这醒木一拍拍得响亮,座上那人显然是讲至兴起之处了,语气有些上扬,“这温惜花温公子三步两步便……”还没讲完,却见他目光转动,突然就收了音。停了。

台下诸听客也是齐齐一愣,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便瞧见了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身绿衫,发丝有些凌乱,小脸红扑扑地,正扶着一边的木柱喘气,手心里紧紧攥着什么。

那说书人蓦然笑了笑,转而看向台下的诸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对不住了,各位明请早吧。”

台下人尽管颇有微词,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多说什么,纷纷散去,各人离开时,心中也不免对那小姑娘有了几分好奇,因为任谁都知道那说书的突然停下,就是因为她。

待人走尽了,一直待在角落的少年和门口的小姑娘对视一笑。

那说书人倒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他的桌子和醒木,一抬眼见这俩一番心有灵犀情深意切样,心里笑开了,看向他们的目光有些怀念,面上无奈地摇摇头,开口笑道:“你们俩倒是怡然自乐,晾我在这干站着倒像块死木头……答应我那东西呢?”

小姑娘回过神,瞧瞧他,随即吐了吐舌头,也不答他的话,只笑道:

“你这堂堂天下第一的温公子,也好在这里自己吹自己的名声,也不怕羞!”

“千万莫要再说什么天下第一,我可不知道。”说书人摊了摊手,苦笑,一边又摸了摸鼻子,暗自感慨道,“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这名头听来还是怵得慌。”

能被称作天下第一的人,自然什么都是天下第一,连麻烦,也要是也会是天下第一多的。

这个江南的小城因着临水而土地肥沃富庶,风景如画,天高皇帝远,五年前刚出云晴谷时经过,他就随性留在了此处几日,看着平常百姓闲碎在茶米油盐里的生活,他原本天南海北各处飞的心突然就变得倦了。

在这个热腾腾的江湖里翻滚了这么多年,他没有倦,因为江湖诡秘多变,即便危机四伏,也令人难以罢手。甚至在他以为沈白聿算计他时,甚至在沈白聿……他也没有倦过。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到这里,来过,爱过,就已经足够。

可是短短几天这样的日子,突然就让他倦了。

也许人都会倦的,只是时间早晚的关系。

他洒脱地这样想着,就这么抛下了身后的江湖。

直到这个自称纪小棠女儿的凌寒和其养子凌杨现在自己面前之前,他都以为没有人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云晴谷。

这也是多亏当年他和沈白聿得罪了全天下的人那一茬,除了当年的沈小小,其他人那是能不见他们俩就不见他们俩,恨不得离云晴谷远远儿的,他们倒是乐得如此。

想来这年,那个无法无天的纪大小姐,现在都是快三十的老姑娘了罢。

凌寒不顾凌杨在一边的劝阻扯了个鬼脸,一边不情愿地将手里的那个空盒交给温惜花。随即却突然抬头瞧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嘴唇抿着似是犹豫,凌杨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摆,直摇头。

温惜花将盒子收起来,见这情形,有点晃神,凌寒和年轻时的纪小棠长得很像,此时此刻的这番表情,和当年的纪小棠就算没有十分也有九分神似。不经意间,好像连带着自己也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桃李纷飞的春天,依然能看见江湖在眼里活色生香,而于自己身边的沈白聿那看似冰冷却笑意温和的面容。

一向最怕麻烦上身的温惜花此刻即便已经隐约猜到她会对自己开口说些什么,终究也是顺着问出了口。

他合了合眼,复而睁眼冲她笑道:“要说什么,就快说吧,趁我还没有后悔。”

凌寒又瞧了瞧凌杨,见对方也是与自己相同的一脸诧异,便眼一闭心一横道:“我……我娘托我来问一句……沈……”她声音是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干脆没了音。但幸好即使她没有说完,温惜花也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和自己想到半分不差。

就在凌寒咬着唇等着答复以便完成自家娘托付的时候,对面这人却耍赖了:“我真是错的离谱,早该知道不应问你这话。”

凌寒先前玩笑时那番飞扬跋扈早已消失无踪,问到这种正经事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有言辞不当,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脸涨得通红。

温惜花见状只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这个人就算是已经四十来岁,就算是皱眉叹气,那风流俊秀也不减当年,照样是能让人心动:“都跟我三个月了,难不成现在你们都猜不到吗?”

凌寒闻言肩膀一松,二人双双一怔,对视了一眼,复而又望了望坦然站立于一旁的温惜花,也是无言。

春风拂面,尽是温柔。温惜花趁他们二人走神之时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心下想着,江南的三月,实在美得要命。

“那为什么你又会和那个平凡无奇的……”

“嘘。”温惜花转头道,“千万莫要再说了。”
“我已不是银戟温侯,不是天下第一。”

凌寒二人闻言明白,他们再也不需要再多问一句,也不能再多问上一句。因为人虽然还是这个人,却已然不再是那年江湖中人人皆知的天下第一的温惜花温公子,他现没有任何名声,没有任何牵挂,更不用更不必在意任何其他人的看法。

这样的人,他即使像现在如此,与一位无奇的江南妇人成婚一言不发地隐匿于江湖之外,过着最最平凡的生活,又如何该管?又如何能管?

没有人能再将任何事情负担在他的肩上。

甚至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弱点,洒脱干净,孑然一身,了了无挂。

“那我们告辞了。温前辈,再……保重。”凌杨抱拳,收回了那句还没完全脱出口的再会,牵着一边那心有不甘而一步三回头的凌寒,缓缓地消失在了青石阶的尽处,最后连影子都看不清。

温惜花目送着他们俩远去,站了很久很久,像是一场沉默的告别。他知道至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从前的人来叨扰他。当天开始下小雨,四周氤氲起朦胧的雾气,雨滴打在手背上一片清凉,也把他淋了个清醒。

他苦笑着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在小巷里慢慢地走着,那些从前的过往被撩拨开来,随着阵阵春意蔓延在脑海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漫长,漫长的像是他曾经的几十年。

一张张从脑海里滑过的脸庞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有的带着欢声笑语,有的暗含眼泪,其间有方匀祯和苏彩衣,有小白家的表妹薛明月和兄弟沈奕非,有他们的儿子沈小小,有那年风采飞扬的纪小棠和沉默寡言的凌非寒,有高上高,有花欺欺……更有沈白聿。

无论是夜闯皇宫逃离他匆忙和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是纵马时难得的温柔笑意,或是更早以前,在那个他初入江湖明媚无双的春天,比武台下于茫茫人群间他无意中瞥见的那张冰冷的脸,上面写满了的都是不符合年纪的冷漠和重重心事。

至此,回忆便停了。他的江湖,早已经远了。

“你快点!淋湿了娘要骂的!”

“诶大哥!你等等我啊!”

孩童清脆的笑声和踢踢踏踏的奔跑声从他耳边一瞬而过,而于他面前的这扇榆木门,依旧是破烂不堪,坑坑洼洼,上面贴着的红纸上的两位门神也是一样风霜。

这是他现在的住处,里面是他娶的妻子,那是一个江南坊间随处可见的女子,勤恳朴实,善良温婉。

沈白聿。

温惜花默默在心里最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抑制着被自己压抑在心底翻滚的情绪,去扣门环的手在那一瞬间抖了一下,又复而平静。

扣住门环的手犹豫的片刻,温惜花又无意中瞧见了那长出墙头的一抹葱茏的绿意,眼神渐渐平静。

小白。这真的是一个很美的春天啊。

在这样英勇无畏而明媚无双的时节,不知又有多少江湖儿女怀着义无反顾的心踏入江湖。

他想着,笑着扣了扣门,踏进门槛后停了停回头望了一眼,将他的江湖,连着三月的春意合在了门外。

再也不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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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开心这辈子能写完这个同人。

看完吴钩也有一两年了,我真的很喜欢吴钩那活色生香的江湖,真的很感谢沈纯/零大。在这一两年里,我想过无数次温白的后来,沈小小的后来,纪小棠的后来,凌非寒的后来……这太多太多似有似无的后来,造就我必须写下这篇文的理由。

ooc绝对有,以后一定会再修改。

我就是满足一个自己的愿望,为这篇文纪念一下。今天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o(*////▽////*)q

最后,我闭关了,三个月之后栀子花开的时节,让我们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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